“宗长,之前一内一厂带人去荆州复查水利,江陵那边似乎多有阻挠。 在安兴县三天两头是摆宴吃酒,着实不当人子。”
“无妨。”
马车车厢一内一,张德淡定地摆摆手,新修的道路很是平坦,四轮马车在面即便是奔驰,也不会感觉多么颠簸。
看着窗外的景一色一不断向后,老张的心情相当不错:“荆襄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等明年一并打杀干净。”
高产水稻田在荆襄,随着武汉的扩张,这种好地方扔给荆襄土豪,这么些年连围湖造田都做不好,指望他们能老老实实把粮食交出来,还不如做梦。
安兴县北地有个大湖,原本湖不大,或者说原本也不算湖,而是扬水大运河的旧址。只是后来因为军事防御的需要,引入了沮水和漳水,一百多年的扩张,也把原先的扬水大运河给消灭了。
这个大湖,老张非法穿越之前,也曾经去过,不过那时候不叫大湖,而是叫长湖。
往南是安兴县,安兴县所在位置,正好是两个湖泊的间。北面是大湖,南面叫做官湖。
顺着官湖往东,是白湖、白鹭湖。
这么一大片湖泊群,在老张非法穿越那会儿,只有长湖还在,其余湖泊都全部消失,变成了耕地和居住区。
所以老张非法穿越那会儿,不少人还觉得当地的地名很怪,什么“白湖村”什么“南湖湾”,那是既没有白湖,也没有湾。
因为都消失了。
只有整片广大耕地的农场,还能透露出曾经的故事,三湖农场无三湖,年长的人可能还有记忆,但老张非法穿越那会儿,年轻人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脚下,曾经是一片规模庞大的湖泊群。
虽说人墨客自己各路小清新很喜欢湖泊群,但对贞观二十五年的张德来说,围湖造田干死这帮湿一漉一漉的祸害,才是他想要做的。
至于说水利调解……等哪天盖个三峡大坝,什么都有了!
眼下要做的,是尽可能多的开坑水稻田,尽可能多的生孩子,舞弄墨这个事情,老张半点兴趣没有。
哪怕有贞观朝的顶级人一骚一客要zhu:āng'b-i,老张反正有“智障大师”这个老前辈在,时刻准备着打脸,时刻准备摩一擦。打到他们怀疑人生,擦到他们一内一心自闭。
“大湖通渠汉水,目前还是能做到的吧?”
“可以是可以,只是扬水大漕渠的末端,连续淤塞多年,荆州想来也不愿意疏通,此事谈了十年,如之奈何。”
“呵……这帮狗东西。”
老张骂了一声,却也没有多么气。实际倒霉的也不是他,而是扬水大运河末端居住的人。
武德朝的时候,这里还有设置有一个县,叫做紫陵县,跟竟陵县是隔河相望。结果很快被荆襄豪门给玩死了,大漕渠的作用失去之后,紫陵县被裁撤,彻底被废。汉水南的大片土地,被并入荆州。
最终被谁吃掉,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而紫陵县的根基,是可以做成县的,即便是被裁撤的那年,实际的田亩数量,是超过七十万亩的。
但账面,只有二十万亩出头,户籍数量也是不满三千。这一通一骚一操一作,是在贞观朝初期完成的。
李皇帝捏着鼻子认账,也是因为不得不拉拢南方士族。
整个荆州,萧氏、梁氏、黄氏、张氏,都是顶级大族。他们要瓜分地盘,贞观朝出去的李皇帝还真没有太大的办法。
后来虽然用武德老臣去做酷吏快刀,但也治标不治本,被干大多都是二等豪强。大量土地、人口,还是控制在老大世族手。
唯一看到有希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那已经是贞观十八年。
老李在复州厮混,没少往汉一阳一跑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荆襄的王八蛋胃口极大,在复州也是下其手。
土地再多,他们也不管吃得下吃不下,哪怕荒着烂着被水泡着,也要占下来盘下来。
后来老李从老张这里借用人力物力,搞水利建设,然后修路通渠,这才算把糟糕的行情稳定下来。
很多时候,不是地方官恣意妄为,偏要去搞什么大工程。而是在经手大工程的时候,可以顺势清洗一下一内一部环境,如一内一奸一抓起来,杀一批、打一批、拉一批、放一批。大兴土木的过程,一内一部权力和意见统一,是较方便的。
再一个,大兴土木还能整合民力,至少对治下区域的摸底,通过大工程,远通过地方官吏的反馈要真实地多。
外来户空降官僚,想要跟地方豪门斗智斗勇,没点背景实力,是被玩的份。
绝大多数没背景的官僚,尤其是寒门出身的,通常到了一个豪门林立的地方做官,是个泥菩萨,只有被一逼一迫到悬崖了,可能才会祭出央政一府赋予他的权力。
但这种权力,也只是用来抗衡,并不能做到“破家的县令”。
破家的县令,从来不是针对豪门时候用的。
“宗长,那一内一厂的勘探摸底,还要进行吗?”
“这几年的数据,应该也够用了。哪里有煤矿,哪里煤矿容易开采,也都心有数。至于江陵几个豪门,有多少土地多少人口,你们应该也有估算。现在也不必跟他们计较,算总账的时间,也快到了。横竖是这几个月。”
张德神情淡定,不慌不忙的,“这十多年下来,也算是麻痹了他们,以为老夫会一直这样忍让下去。当然了,他们肯定有眼光独到的,知道老夫打算秋后算账。这一路,少不得要有幺蛾子扑腾两下。”
“路的刺客倒是不怕,怕进京那一段路。”
“什么路的刺客都不要紧,一帮土鳖,能有什么可以折腾的?横竖是强弓硬n-ǔ美人下毒,还有什么?”
嘲弄地笑着摇头,张德也不是小瞧了荆襄的老世族,他们有再多的手段,也不会脱离现实能力。
“也……”
嘭!
不等亲随应和,只听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巨一物碰撞。不仅仅是亲随,老张的脸也是绿了。
光速打脸也这样了啊!
“艹……”
有些羞恼的张德骂了一声,拉过潜望镜转动了一下,车顶的镜头也跟着转动,很快张德看到,前方的道路,居然出现了陷坑,陷坑的一侧缓坡,居然有巨石滚一动击了一辆马车。
不过还好人没事,马车车厢是个框架,门板是三层铁皮加木板,车厢兴许会变形,里面的人也会受伤,但大问题不会有。
几个车厢一内一的护卫钻了出来,此时已经有骑士冲了缓坡,两队步卒包抄跟进,目标很明确。
嘭嘭嘭……
几声弓弦震动的声音传来,伴随几声惨叫,一场战斗此结束。
刺客人数不多,但也不算少,死了七八个,被俘五个。
被俘的五个人,有两个选择了以头撞石z-i'sa,还有三个则是当场吓尿,六神无主地跪地求饶。
“宗长,怎么说?”
“抓起来,让汉一阳一县过来领人,查一下根脚即可。”
“是。”
至于说地正法,没那个兴趣,留着活口,也好让背地里下手的人胃里泛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