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还是那样装扮,整个人看上去粉一白粉一白,只差没再头上插两只兔耳朵,告诫天下人她就是个无辜善良温柔无害小白兔。
小白兔胸大,躺着中一枪一。
见到苏瑾看她,她立刻瑟缩一下,一副娇一弱可怜样子,然后轻轻抿起粉一嫩嘴唇,对着她露出一个怯怯笑容,让人一下子就对她没了防范。
这个女人给人一种比水还娇柔感觉,仿佛只要你大声说句话,都能吓死她,如果不是经历过,又怎么能想象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柔一弱无害女孩,本质是瘟疫呢?
苏瑾眼神没有停顿,直接从她身上越了过去,看向其他客人,就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
苏雪眼圈一红,贝齿轻一咬住嫣红柔一嫩下嘴唇,神色有些黯然自卑。
来这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家世显赫,很多只是苏瑾班里同学。
可苏雪知道自己是私生女身份,仿佛有些见不得光一样,哪怕面上再怎么告诉自己她也是爸爸女儿,她漂亮,大家都喜欢她,可她仍然无法抑制从心底滋生嫉妒和自卑,尤其看到她即将要认识姐姐穿着一身洁白礼服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样子,淡定从容,那是大家族里自小培养出大气、优雅与自信,她感觉自己她身边低到尘埃里。
如果自己也这样家里长大,也是这样子吧?
她心里又酸涩,又自卑自怜,同时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仰望和嫉妒。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只放着音乐,大家成群结队地一起,手中拿着香槟或果汁低声交谈,或拿着自助餐点优雅进食。
苏瑾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母亲,轻轻招收,叫来指挥人放好点心张一妈一,张一妈一指挥人放东西时也不忘轻轻搭把手,见到后将手中餐点放自助台上走过来。
还苏瑾身一体略微靠近,轻声问:“张一妈一见到太太了吗?”
张一妈一穿着一身挺一直职业套装,头发梳一丝不苟,看上去很干练,低声答道:“太太楼上还未下来。”
苏瑾轻轻颔首,“我上去一下,这里交给你了。”
张一妈一笑笑,“放心,我会安排好。”
张一妈一是苏家管家,是有职业证书职业管家,并不是一般保姆佣人,苏母身一体不好,不宜一操一心,之后很多年,一直都是她替苏瑾打理家中事情,使她能够专心管理公司,省了很多心,对于苏瑾来说,张一妈一与其说是管家,不如说是长辈。
苏瑾途中遇到几个人,都一一含笑打过招呼,缓缓上楼去。
走到苏母房间时,苏瑾心跳倏地加,那种痛揪住心感受再一次出现,痛她眼泪差点落下来,她仰起头,看着熟悉天花板,然后调整好心情和表情,微微笑了一下,才抬起颤一抖手,轻轻叩了下门,然后开门进去。
打开门,门内仿佛有光,整个房间是那么亮堂,苏母正坐光下,梳妆镜前戴首饰。
见到苏瑾进来,她也没有回头,而是自然喊道:“阿瑾,过来替一我戴上。”
苏瑾仿佛做梦一般向苏母走去,要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和酸涩。
她站苏母身后,看着镜中依然年轻美貌母亲,视线一片模糊,豆大泪珠一颗一颗落入苏母发一丝,
苏母吃了一惊,秀丽眉微微蹙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哭了呢?谁给你气了受了?”说到后面声色厉起来,“是不是你一奶一奶一?”
苏瑾破涕为笑:“一奶一奶一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我!”
她拿过母亲放梳妆台上蓝宝石项链,将她身一体转正,对着镜子,替苏母戴上。
苏母依然蹙着眉,“从小到大也没见你这丫头哭过几回,说吧,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苏母是真急了,这女儿从小样样优秀,又很有主意,哪里见过她这种模样,顿时心疼不行。
苏瑾紧紧看着镜中母亲身影,仿佛只要一眨眼,这影像就像镜子一样支离破碎,消失不见,那样景象实太痛太痛,痛她再也承受不住,她一把抱住苏母,她怀里痛哭失声,仿佛要将这些年来所受痛苦全部哭。
自从爷爷、母亲相继去世,她整个人眼泪都仿佛干一样,她要撑起苏氏集一团一,将宁家企业化为苏氏子公司,她要报仇,可这些都弥补不了她心中痛苦,每每想到她那活泼可一爱一孩子,想到爷爷,想到母亲,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痛苦仿佛剜心割肉,痛不欲生。
他们去了之后,她再也无法向人倾诉,一切都自己扛着,此刻再次见到年轻健康母亲,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决堤。
苏母任由女儿抱着自己,一只手轻轻拍着她背,原本柔和眉眼凌厉起来,怒气腾升。
这么多年她何曾见过女儿如此哭过,她有心脏一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当初怀苏瑾时也是万分小心,生下她之后就不能再生,加上这女儿自小一便聪明又懂事,很少让人一操一心,把这女儿看比眼珠子还珍贵,什么时候见过女儿如此委屈?
苏瑾感受到母亲怒气,趴她怀里又小声一抽一泣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了,一抽一了纸巾细细擦着,脸上原本画了一些淡妆,现都花了。
苏母叹了口气,帮她擦着眼周,“一会儿还要见人,妆都花了,去洗洗。”想了想,又说,“有什么事情大不了能让你受这么大气?”
苏瑾也不管脸上妆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母亲平安健康活着重要。
她吸吸鼻子,擦了一下脸上泪水,蹲了苏母脚下,斟酌了一下,说:“一妈一妈一,是这样,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让一妈一妈一给点建议,帮我参考参考。”
苏母又替她擦了擦脸,用整理了一下她刘海,“先去把脸洗干净再说,一会儿宴会要开始了,人前失礼了可不好。”
苏瑾只是勾了勾唇角摇摇头,“一妈一妈一,你听我说。”
苏母见她固执,也没有说什么,静静听她说。
“我有个成绩很好同学,和我一样马上要高考了,但是她前段时间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对她影响非常大,成绩一落千丈,如果再这样下去话,我担心她不仅高考落榜,还担心她整个家都要被毁了,我也不知怎么劝她。”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仰起脸笑着恭维了一句:“想到一妈一妈一吃过盐比我吃过米还多,一定可以给我好建议。”
苏母神色郑重了起来,蹙着眉道:“什么事情这样严重?”
苏瑾踟蹰了一下,神色也严肃下来,“她无意间发现,父亲外有外一遇,不仅如此,还有个私生女,而这个私生女还和她一样大,也就是说,她父亲十八年轻就外面置了外室,而他们全家全部被蒙鼓里。”
苏母沉吟了一下,“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们到底是年轻,这种事她知道了,只要悄悄找人解决……”
苏瑾点头,“这确实不是大事,可问题是,她父亲想将这个私生女带回家来,给她正式名份!”
听到这里苏母也怒了起来,但到底年龄大些,见女儿刚刚伤心成那样,到底拿出一个做母亲榜样来,没有当回事,准备教导女儿。
苏瑾面露担忧之色,“如果只是这样,我同学也不会着急。”
她欲言又止。
苏母急道:“怎么?是小三上门了,要鸠占凤巢?”
苏瑾摇摇头,“我同学母亲身一体不好,一点刺激都受不得,她担心她母亲知道后会旧病复发,到时候……”苏瑾抬起头看着苏母眼睛,恳切道:“一妈一妈一,您有没有什么好建议,能帮帮我这同学?”
苏瑾道:“这段时间,我同学心力交瘁。”她故意这样说,让苏母将注意力引导她同学身上去,为母则强,“她原本打算悄悄将这对母女解决了,打一顿,或恐吓一顿,或扔到不知名地方让她们自生自灭,因为对我同学来说,她一妈一妈一才是重要,她担心……”
话未说完,就听苏母严厉地呵斥了一句:“胡说!你们十七八岁小姑一娘一,知道什么解决了?什么事情她一妈一妈一自己不会做还用得了你们去做?当下管好自己学习是正经,别让一些不三不四人影响了自己耽误了自己!”
顿了顿,“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苏瑾摇摇头,“我不能说,但是。”
“但是什么?”苏母怒喝一声。
她咬了咬牙,“我刚刚我生日宴会上看到那贱人女儿。”
苏母因身一体不好,从小被娇养长大,被家人保护非常好,很少会接触到这些事情,但这不表示她笨。
她面色一白,几乎立刻就想到女儿话里是什么意思,面色沉重地盯着苏瑾眼睛,怒气勃一发,心潮起伏。
苏瑾一惊,连忙为母亲找药。
苏母哆嗦着吃了药,看着女儿担心惊慌样子,再想想刚刚她趴她怀里痛哭失声,她到底还是平复下来,狠狠盯着苏瑾眼睛,看着她哭过尚未水汽眼睛,眼底里担忧和痛苦,终将女儿抱抱怀里,轻轻拍了拍她背,“一妈一妈一没事,别担心,别怕。”
苏瑾眼泪顿时淌了出来,她忘不了母亲她生日宴会上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心脏一病发样子,父亲只想着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这个消息,想着这样母亲就会顾着今天是她十八岁成一人礼,又有这么多宾客,只能认下苏雪,却怎么忘了母亲有心脏一病半点受不得刺激呢?
或许他是记得,但为了那对母女,故意选择了忘记吧!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不懂为一毛一躺着也能中一枪一,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胸大啊,g杯啊!骄傲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