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娅楠渐渐有了些名气,公司合同里明令禁止恋一爱一,他们再不能公开约会,但或许偷偷摸一摸也自有一番乐趣,而且作为助理,只要行为不越矩,完全可以24小时黏一起而不受诟病。
“其实比起演戏,我喜欢唱歌,我知道我唱得不好,不过等我红了以后,就能演而优则唱,这也算是一种曲线救国吧。”
这是一个到大城市来筑梦女孩,一个与他随遇而安个一性一完全相反女孩,够执着,有拼劲,一直朝自己梦想前进。这让丁睿觉得惭愧。
“睿子,你梦想是什么?”
丁睿想了很久,“我大梦想是你能幸福。”
姚娅楠再没听过比这动听情话……
红机会很来了,一档电视剧角色公开甄选,这是一个很好契机,知名导演、知名翻拍剧本,公司原本并不是安排姚娅楠去参选,但丁睿得知曾与他相过几次亲女孩叔叔是这档戏投资人之一,通过这层关系,姚娅楠挤掉了公司原本安排那个女孩,成功进组。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此拿到角色,内定演员们还要继续参加海选,但已提前被告知能拿到名次,而终可以得到那个具体角色,还要看各自表现。
姚娅楠就那时结识了同样来参选司嘉怡。她们分同一间房,同样年纪、同样抱负让她们很成为无话不谈朋友。
当然只是表面上无话不谈,姚娅楠从司嘉怡口中得知,她有一个记者男友,姚娅楠对她却有所保留,依旧常常背着这位室友出去见自己那所谓“助理”。
集中培训时是禁止演员外出,姚娅楠一般只有晚上才溜得出来。她与丁睿,有时汽车旅馆住一一夜,她清晨赶回,有时就只是街心公园坐一坐、聊一聊。短暂厮守,却已很满足。
不久后又盛传有一名叫李茜女孩子直接带着投资进组,这女孩来头不小,包括姚娅楠内所有演员都与她不太来往,可偏偏,她总有意无意与姚娅楠作对。
姚娅楠原本以为这些都只是她错觉,直到她与李茜被分到同一组试戏,对方三次将滚一烫茶失手打翻她身上,一次可以说是无意,可连续打翻三次——姚娅楠意识到对方对自己有多大敌意。
她腿上烫伤一大块,晚上回宿舍,司嘉怡帮她敷药,十分不可思议:“她是不是跟你有仇?下这么狠手。”
姚娅楠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一头雾水。
烫伤了几天仍没消肿,姚娅楠担心事情发生了——
她又溜出去与丁睿事先约定好酒店房间见面,他褪去她衣物后,自然看到了她红肿不堪腿。
激一情被担忧所掩埋,“怎么回事?”
“喝茶时候不小心被烫了。”
这个男人眼中流露出心疼,减轻了她身一体上疼,姚娅楠笑得很真:“放心吧,我每天都有涂药,一点小伤而已,很就会好。”
可似乎李茜并不打算放过她。
几次三番,姚娅楠终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讨个说法,李茜背景特殊,不用和演员们一起过集体生活,姚娅楠只能特训结束后去堵她。姚娅楠没想到开车来接李茜人,竟是丁睿。
那是她与丁睿之间爆发第一次争吵。
她也终于知道李茜针对她原因。
曾与丁睿相亲人,应丁睿要求、透过自己叔叔关系把姚娅楠介绍进组人,都是李茜。
姚娅楠从未如此愤怒,几次拒见之后,丁睿直接找上门来。司嘉怡被这助理架势吓了一跳,姚娅楠来不及解释,已被丁睿拽走。
他们楼梯间又吵了起来。
“为什么你来我们训练地方接她,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
“当时我父母也车上,我父母硬要我来接她一起去吃饭,我推辞了吗?”
姚娅楠只觉得无比荒唐:“你近和你父母和好,是不是也全是她功劳?”
这一次争吵,以丁睿与李茜划清界限作为结束。
而很姚娅楠就收到消息,下一次比赛她会被刷掉。几经打听之下才知道,刷掉她是投资人意思。
想也想得到,这位投资人为何会这么做。
一段时间后投资人聚餐,执行导演拉司嘉怡与其他几个演员作陪,司嘉怡也对好友即将被刷掉消息有所耳闻,便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姚娅楠被说动了……
那是她万劫不复开始。
***
那次聚餐,姚娅楠见到了李茜叔叔李凯军。
准确来说是聚餐后,姚娅楠壮着胆子拦了李凯军准备离开车前。
当天李凯军并没有给她时间说话,而是几天后,约她家中见面。
她几乎嗅到危险信息,却不能不去,只有拉上司嘉怡壮胆。司嘉怡楼下等她,她独自上楼赴约。
李凯军看得出她紧张,她进门之后就给她倒了杯酒。姚娅楠并没有喝。几乎咬破了嘴唇才憋出一句话:“李先生,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来找我理由。”
“……”
“那你知不知道,我肯见你理由?”
“……”
“其实我侄女把你照片拿给我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
他走近一步,姚娅楠慌忙退后。
李凯军继续:“我看得到你骨子里桀骜不驯,我欣赏这样人。”
“那为什么还要换掉我?”
“当然,毕竟我只是欣赏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侄女哭着让我换掉你,我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
“除非……”李凯军没有说下去。这次他慢慢走近她,姚娅楠没再退后。
她有半刻犹豫,等到想反抗时已经来不及,这是一个圈子里叱诧多年人,完全有这样自信把所有女人抗拒都理解成欲拒还迎。
姚娅楠早已是一身狼狈,衣不蔽体,好不容易冲到大门边,却只来得及拉开大门,又被拦腰扛回去。
直到一片片酒瓶渣子从头上飒飒落下,李凯军施暴才停止——
姚娅楠当时拉开门并没关上,找到这儿来司嘉怡拿酒瓶砸了他。
社会残酷于,她们砸是一个施暴者,但他是一个权贵。
失去一切可能一性一面前,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姚娅楠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丁睿。她去医院找到李凯军,求他原谅。
她保住了角色,原本会被逐出圈子司嘉怡也只被封杀一年。
她剧中角色受到欢迎,这个缺钱时候,她以为钱问题上会有起色,后才发现,自己财政依旧被经纪公司把持。
父亲病情恶化,面临手术,她被经纪公司扣下钱领不出来,哥哥用命换来钱只补了一时空缺,很,家中又再急需一笔钱。
丁家早已自身难保,她不能向丁睿求助,这时候,是李凯军帮了她。
李凯军并没有从她身上得到好处,却已经这样帮了她。姚娅楠对他戒心,稍有松懈。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第三次开口借钱,李凯军终于提出了要求:“我帮了你这么多次,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
“……”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
“你一一夜,还我一年恩情,你不会亏……”
相信魔鬼话,是姚娅楠一生犯得知名错。
她不知情情况下,李凯军偷一拍下了她不堪入目照片。这么无可转圜威胁下,她成了他必须随叫随到情`妇。
动了一次邪念,就要用一辈子来还。
终于,堕一落。
终于,用身一体换来权势,再换来一个又一个角色。
终于,司嘉仪质问下,能够那样坦然地说出:你演戏是演好,所有人都夸你有灵气,可你还不是照样会因为投资人一句话被刷掉?你家境好,随时可以退出这个圈子另谋出路,可我不一样,我不趁年轻红一把,以后日子会很难过。
终于,败露……
也终于,万劫不复之前,想要乞求一爱一人原谅,却只得到对方一巴掌:“贱人!”
***
每个人都是自私,丁睿从没勇气想,是不是自己那一巴掌彻底断送了姚娅楠后那点活下去**,她死所带给他绝望、悲伤,唯一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方法,就是把一逼一死姚楠楠罪过算其他人头上。
司嘉怡、方梓恒、李凯军……把自责变成对他们报复,这是一种变相自保本能。
姚子政则是他坚实盟友。
直到看见他把收集到司嘉怡丑闻证据全部销毁,丁睿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这个坚实盟友也动摇了。
因为一爱一?
可笑!
姚子政把一切足以毁灭司嘉仪证据都销毁,甚至丁睿趁他出国之际一精一心炮制出了吸毒丑闻后,还特地从国外赶回来召开记者会,要为这个女人说话。
丁睿还记得自己办公室里等姚子政时候,心情很平静。
他还记得姚子政匆匆赶回到办公室,看到他时,那样冷酷表情。
他也还记得姚子政即将走出办公室、即将面对众多记者、即将为那个女人做后开脱之前,他拦住姚子政:“你大可以出去替她摆平‘吸毒门’,没关系,我还有这个——”
丁睿拿出是一片光碟。
“当年李凯军就是拿这个威胁娅楠,我现也是有样学样。”
丁睿自然还记得姚子政当时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姚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想法一样,比起吸毒门,一性一`丑闻会把她毁得彻底。”丁睿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