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白,我这人你也知道,感情归感情,金钱归金钱。一爱一情不就跟股票差不多么,既然看跌,总得把成本捞回来吧。
前一天晚上,他从夏小末那下楼准备回家的时候踩在了一只凉鞋上,结果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当他强忍住左腿撕心裂肺的痛给革川打电话让他过来救人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含糖量极高的声音,她说“喂,你是莫离吧,我是革川的新女朋友,有时间我得好好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跟革川走到一起呢……”
下面的话莫离没有听见,因为他挂了电话。
那一刻,莫离着实是陷入了一种四面楚歌的境地。豆大的汗水已经从额头上滚下来,他努力的稳定了一下情绪拨通了陈柔谦的电话。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莫离的小腿骨断成了三截,住院费是陈柔谦变卖了革川送给她的所有首饰垫付的,这让莫离特别感动,也特别被动。
然而陈柔谦对这一切却做得却异常坦然,她说:“莫离,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现在为你做点事情又算什么?我也曾试图跟夏小末解释,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也可能是因为她现在还在声我们俩的气,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找找她,也许她能听进去。”
当时莫离刚刚给夏小末打过电话,她却用狗叫来回应,显然是在暗示自己是条狗,跟畜生通话当然要用畜生的语言。
莫离望着床尾高高悬起的左腿,努力冲陈柔谦挤出一个微笑,无力地摇摇头说:“算了吧陈柔谦,她们一爱一信不信。我住院的事情你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中的任何人,就让我自己慢慢好起来,这是我应得的,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莫离整整住了一个月的院,陈柔谦就在医院里整整陪护了三十天。
心情好的时候,莫离会在病床上就地支起画架,要陈柔谦当模特。
由于活动不方便,莫离的画通常一画就是几个小时,虽然因为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陈柔谦全身的每个骨节都疼痛难忍,但她的心情却从未有过的好,这种感觉以前跟革川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
书上说,这种脑袋一热后应运而生的卑贱行为就是所谓一爱一情,多可笑。
初冬,一阳一光温暖而高远,市中心电一影一院前面的小广场上人头攒动。
夏小末下意识地拉紧了手中的绳子,绳子的那头,biubiu正在兴奋地左顾右盼。此刻它牢牢地盯住了入口处一个五六岁小姑一娘一手中的爆米花,盘算着来一个漂亮的腾空,把它抢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吃干净。
“小一姐……”穿蓝色制一服的工作人员突然将胳膊横在夏小末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极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个白色的木牌,牌子上画着一只可一爱一的狗脑袋,可惜却用大红色的笔打了一个叉。
“本影一院拒绝宠物入内!”工作人员很不好意思地说,接着指了指夏小末背后的人群,意思是让她赶紧带着biubiu离开,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入场呢。
夏小末没有做声,拉着绳子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只是biubiu极不情愿地伸长了脖子,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就在一秒钟之前它的那包“爆米花”消失在了入口处的黑暗中,显然它很不甘心。
夏小末掏出手机,接通了陆荷白的电话。